我们都是为爱而生的

【德哈/一发完】最后一位在逃食死徒


#全魔法界都在寻找最后一位在逃食死徒#

 

#而这位食死徒藏在了救世主的眼神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我没退坑没退坑没退坑只是一年没写德哈!!(pia叽打死#


#5k字阅读十分钟左右#


………………………………






 

“他是我触手可及的明亮。

 

他是我抓不住的太阳。”

 





睁眼就是暗黄色生了霉斑的天花板。房间安静的过分,只有心脏顿停着跳动,在空洞的胸腔引起的回声沉闷地撞击耳膜。

 

哈利微抬了下颌,胸腔微微起伏将肺填满空气,他半阖了眼睛,睫毛扫下来铺成一片阴影。

 

起床时毫不意外地带起铁床脆弱的生锈轴连接一阵刺耳的磨损声,像极了如今的魔法界,干枯锈蚀,元气大伤。

 

哈利叹一口气,走到洗漱台旁洗一把脸,弓着身子凝视着面前镜子里面色苍白,眼中布满血丝的男人,不知觉中竟出了神。

 

这双眼睛下面半圈布满青紫的颜色,延伸到再眼下的地方变为暗黄的颜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很是扎眼。

 

眼中一抹绿色被眼眶的疲乏下压得黯淡不少,现在比喻成腌过的癞蛤蟆色倒是比较贴切。但即便如此,这也是这张疲惫过度的脸上唯一的亮色了。

 

要是被赫敏看见一定又会担忧地给自己调制出一锅治疗失眠的魔药然后逼着自己每天睡前喝一点。哈利扯起嘴角,有些难看地笑了笑。

 

恍惚间那抹绿色淡了下去,几近透明却莫名间浮现出极淡的湖蓝,迅速地与昨晚的梦境重叠。

 

战争结束后,所有的食死徒都被关进了阿兹卡班,仅德拉科·马尔福一人逃脱。

 

而最后一个见到德拉科的是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卢修斯的宣判法庭结束时,哈利偶然瞥到门边黑暗的阴影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门边,两人的眼神直直地撞在一起。

 

像是有人用一把虚无的大锤在脑子里狠狠砸了一下,哈利当即便呆住了,不是因为这个在逃食死徒胆大妄为来到审判法庭,而是因为那人的憔悴不堪。

 

哈利的认知里,这只时刻开屏的骄傲花孔雀永远都是一幅贵公子的样子。他曾以为最后一战上看到的德拉科的模样已经是最为落魄的了,而今看来似乎不尽如此。

 

德拉科很明显已经看了哈利很久,与哈利对上眼后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头发微长的男人惊慌失措地移开眼神,手中握着魔杖似乎想要幻影移形,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魔杖从手上滑脱,他忙不迭地用另一只手去够,堪堪抓住魔杖的尾端,弓着身躯踉跄着去够魔杖的样子看不出半点贵公子的影子。最后他狼狈地融入黑暗消失了。

 

哈利见到了最后一位食死徒,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救世主开始整夜整夜地做梦,梦里没有别的内容,只有德拉科独自站在浓郁的黑暗中狼狈去够魔杖的样子。

 

别人做梦时梦见印象深刻的人时总是会回忆起他的眼神,但哈利的梦中被无限放大的却是那只苍白细长的手,够魔杖的动作被无限拉长,像卡带的胶片电影,一帧帧播放。

 

细瘦的手指干净细瘦,应该是这双手上的主人全身上下唯一被好好擦试过的地方。食指指尖探出,微微碰到魔杖的尾端,立刻蜷曲起来用拇指捻住,魔杖尖端猛地上翘,德拉科手上暴起青筋,用力的样子仿佛抓住的不是一根魔杖,而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卑微的最终依仗。

 

整个魔法界都在寻找着最后一位在逃食死徒,而哈利主动请缨,加入了寻找的队伍,只是他经常单独脱队,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藏在救世主的眼神永远无法触及之处。”擅长预言的巫师这样说道。

 

救世主回过神来,拍一拍脸,胡乱揉了揉头发,抓住一旁的外套走出了门。

 

魔法界如今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片断壁残瓦,破败不堪,但总的来说,总归是在一点点蓄养元气。

 

哈利走过一片断掉的圆柱,一片蒙蒙的不清楚是灰尘还是雾气,某片断瓦下一朵明黄的雏菊在怒放,体积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在一片废墟中很是扎眼。

 

虽然不清楚它是怎么获取水源艰难生长的,但哈利还是微微笑了笑,在这个战后的世界,一点点的明亮颜色都能让人心情愉快。

 

救世主抬起头,面前是早已成为废墟的霍格沃茨。

 

⋯⋯⋯⋯⋯⋯⋯⋯⋯⋯⋯⋯⋯⋯

 

“我将隐身于地狱最深处的黑暗,那光明的太阳永远无法触及之处。”

 

德拉科念完咒语,只感到一阵剧痛,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酸液腐蚀,一点点从心脏的位置变得空洞,直至自己彻底融化在灰尘和阳光之中。

 

似乎沉睡了许久,再睁眼时,德拉科被阳光刺了一下,眼前模糊是一个走动的人的背影,而德拉科身不由主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仿佛有股巨大的牵力吸引他向前而去。

 

成为了背后灵吗?德拉科困惑地眨一眨眼,低头看一看自己竟意外的干净整洁,西服笔挺,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嚣张跋扈的校董公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曾深刻地痛恨黑魔法,最终却是最厌恶之物给了自己最后的安身之处和尊严。

 

这样想着,他抬起眼,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前那个步伐矫健的人的背影,竟有些隐隐的熟悉感。

 

那人在一片废墟中慢悠悠地走着,像是散步,却又不像。德拉科微微抿了抿唇,即使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他还是下意识放清了脚步。

 

等走进了空旷的学院大厅德拉科才认出这地方是霍格沃茨——它毁坏得实在太严重了。

 

苏醒地是霍格沃茨么。德拉科抿一抿嘴。黑魔法如果献祭不够的话就会有很多限制条件,比如特定地点才能苏醒。

 

男人环顾一圈,拿起魔杖念着咒语将所有歪斜破败的椅子长桌摆放归位。德拉科便靠在一边的墙上看着他,有些不太理解。

 

战后的霍格沃茨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只是那魔杖有些眼熟。德拉科眯一眯眼,准备凑近看一看,可那人却好巧不巧地收起了魔杖。

 

男人突然动了,德拉科也不得不跟着他越过一排桌椅,直直穿过最中间的通道,向台阶处走去,然后便立住不动了。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德拉科感到有些无趣,瞄了瞄那人地上的影子准备融进去睡一觉。

 

融到一半时,男人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他对着空气伸出手,仿佛对面有个不存在的人正在跟他握手。

 

真是奇怪的男人。德拉科默默地将脖子沉进影子当中。

 

“你好,德拉科·马尔福。我是哈利波特。”

 

说完男人还笑了一下。

 

熟悉的声音仿佛一个炸弹让德拉科的脑子轰地一声,几乎手足无措起来,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却被一股巨力推回哈利的身边,让他动弹不得。

 

“妈的!滚开!该死,别让我在这儿!”德拉科压低声音对着压迫住他的空气怒吼,完全忘记了哈利根本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惊慌地推动那面空气做成的墙。

 

急促的呼吸开始失控,他惊慌失措到狼狈的地步,一如大半年前和救世主对上最后一眼时的慌张。

 

⋯⋯⋯⋯⋯⋯⋯⋯⋯⋯⋯⋯⋯⋯⋯⋯⋯⋯

 

哈利波特的手在空中悬停了半天,最终慢慢地收回来。他捻一捻指尖,最终将手插到口袋里面。

 

他转身,向大厅的尽头走去,身后是残破却摆放异常整齐的桌椅。

 

左转再右转,姚金娘的盥洗室。

 

“嘿,姚金娘。”哈利自顾自地说着,没有等待回答便向前走去。

 

“神峰无影!”看见洗手池,哈利挥手甩出一个咒语,将仅剩的完好的几个镜子击个粉碎。

 

然后哈利走过去,蹲下去抓了一手的碎片。他握紧,又松开。然后开始笑。

 

救世主笑够了,于是他站起身,一点点拔掉嵌进手心的碎片,垂下手任凭血顺着指尖滴到地上,然后他又走。

 

“爬树可真难⋯⋯呃⋯⋯”哈利终于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坐上了院内一颗早已枯萎的树,他往后仰躺,正好被树枝交错出的凹陷托住,整个人仿佛陷进树里,四周是腐朽的气味,可他毫不在意,伸出仍有些流血的手去抚摸因腐朽而变得脆弱的树枝。

 

粗糙的表面刮蹭着柔嫩的手心,本来快要结痂的伤口又再度裂开,沾染上黑色的树枝几乎看不出颜色。

 

灰色的阳光经过将近一年的涤荡终于变得有些暖黄的样子。哈利眯起眼睛,浑身都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

 

然后他跳下树,又继续走。

 

⋯⋯⋯⋯⋯⋯⋯⋯⋯⋯⋯⋯⋯⋯⋯⋯⋯⋯⋯

 

反抗无果的德拉科尽力保持在咒语允许的最大距离范围内跟在哈利身后,看着他疯了一样到处跑——还不给自己的伤口施治疗术或敷白鲜。

 

也许是为了契合“背后灵”这个名字,德拉科无法绕到哈利的面前去看他的脸,总是有一堵透明的墙一般轻柔却坚定地阻挡他企图探到前面的头。

 

德拉科不是很确定自己心里究竟想不想看见那双绿的像腌过的癞蛤蟆的眼睛,但理智告诉他战争开始后他们几乎没有过任何的对视或者眼神交流。

 

少年曾经的对视总是一个带着嘲讽一个蕴着愤怒,满眼的骄纵任性。

 

他们后来的眼神裹着乱飞的恶咒,在对立的人群中碰撞又移开。

 

“你受虐狂吗?波特?你感觉不到手吗?”

 

德拉科说着话,皱着眉盯着哈利流血的手盯了一路,并没怎么在意他都去了哪些地方。路过魔药教室时下意识地进去试图找到残余的白鲜,最后反应过来开始唾弃自己。

 

密林里并不黑,但哈利莫名地施了点点荧光的咒语,像个傻子举着魔杖瞎晃。

 

“喂,波特,你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阿兹卡班跑出来的疯子。”也许是熟悉的环境让他恍惚间分不清过去现在,德拉科忍不住抱臂嘲讽,眉眼隐约流露的蛮横一如当年。

 

德拉科跟着哈利去到魁地奇球场,一瞬间被阳光泼了满眼,恍惚间以为这世界仍是一片光辉灿烂。

 

哈利绕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圆柱,最终在球场的正中央最明亮温暖的地方坐下。

 

初生的小草已经钻出草地,毛茸茸的,被阳光照成连片朦胧的明亮光点。随着哈利坐下,德拉科透明的身躯有一半末进地下。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从前一位来自中国的斯莱特林女孩告诉他中国有句俗语叫身子半截埋到黄土里是代表要死了,他当时还摩拳擦掌准备去挖个坑把波特扔进去当个萝卜埋起来。

 

德拉科想着以前的事,一时有些失笑,那些纯血的贵族如今不是在阿兹卡班就是家族破落不堪,当年骄纵任性的资本成为了罪恶。

 

正想着,救世主又躺了下来,德拉科迫不得已被埋进了土里。

 

“妈的,波特,你故意的吧。”德拉科骂骂咧咧,却也没什么办法,他除了手臂能伸到哈利身前以外,其余部位完全抵不过空气墙的坚定。

 

德拉科安静地躺了一会,隐约听见救世主的呼吸慢了下来,似乎是睡着了。

 

他停顿了一会儿,确定了一下身上的人确实睡着了,而后犹豫了一下,透明的手慢慢地探出,绕过哈利的腰侧在半空悬浮半天,最终下定决心一般扣住双手,形成一个环状围绕住救世主纤瘦的腰。

 

最后一位食死徒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伟大的救世主。

 

阳光暖洋洋地洒下来,乳白色的柱子微微反射着荧光,罗马斗兽场一般广阔的场地仅一人躺在中央,背后有一个环住他腰的背后灵。

 

半晌,圈住救世主的其中一只手悄悄溜到哈利的右手处,在手心处打转确认伤口的结痂情况,然后便赖住了一般将手指偷偷滑进救世主的指缝中。

 

⋯⋯⋯⋯⋯⋯⋯⋯⋯⋯⋯⋯⋯⋯⋯⋯⋯⋯

 

哈利躺在魁地奇球场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黄昏,他慢吞吞地站起来,顺着北占星塔圈圈绕绕的楼梯开始攀爬。

 

德拉科漫不经心地跟在哈利后面走着,昏黄的阳光从一侧打下,空气中悬浮的灰尘仿佛固体,浓郁地缓慢漂浮,将阳光团团聚拢。

 

德拉科伸出手臂,蜷着手指仿佛要捕捉被空中长廊柱子割裂的光斑。

 

哈利在前面走着,柱子的阴影几秒掠过一个,脊背的线条漂亮的过分。德拉科想起四年级以前常常跟在救世主身后的自己,那时也是这样,连阳光都有些重叠。

 

他怕他回头,更怕他不回头。所以他理好嘲讽的笑容赶上前去,选择站在他不用回头也能看到的地方。

 

他害怕触碰到他,更怕伸长了手也触不到他。所以他蜷着手指弯着胳膊,虚虚地在那人背后比划。同伴问起时他只笑着说看我像不像摄魂怪在胆小鬼波特身后张牙舞爪。

 

恍惚间想起之前念起的咒语:“我将隐身于地狱最深处的黑暗,那光明的太阳永远无法触及之处。”

 

德拉科马尔福藏在哈利波特的眼神永远无法触及之地。

 

救世主背后的一隅黑暗是最后的食死徒唯一的藏身之地。

 

德拉科垂着眼收回手。

 

他是我触手可及的明亮。

 

他是我抓不住的太阳。

 

一个没留神,又撞上了那堵空气墙,德拉科闷哼一声,发现哈利突然停在了长廊的中央。

 

“行了德拉科,我估计你现在正在窃喜我看不见你。”救世主披着半身的阳光没有回头。

 

“在这一段时间里也不知道你骂了我多少句,该死。”

 

德拉科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对我做什么我应该也都感觉不到。”

 

“但是我很不爽。”哈利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这不可能⋯⋯”

 

德拉科强烈的不安感几乎到达天花板,他努力地后退,企图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落荒而逃,却被空气的墙禁锢。

 

“我不爽于我的后脑勺可看不见你那该死漂亮的蓝眼睛。”

 

救世主毫不留情地再次揭掉了自己右手手心结疤的伤口,血液滴滴落入脚下一处凹陷。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慢慢从脚下掀起,德拉科的所有感官随着风的卷曲升起而漂浮。

 

“你以为就你会用黑魔法么?幼稚鬼?”救世主的声音几近怒意滔天,而风也轰鸣着从学院的各处翻涌而来,天昏沉着压了下来。

 

德拉科终于明白救世主任由血液滴落的原因,整个霍格沃茨都是他的阵法,血液是献祭,而自己便是阵法中央的羔羊。

 

这是逆转咒。

 

身躯不再透明,最后的指尖变为实体,救世主转身的一瞬,所有的狂风归于寂静。

 

仿佛一切都凝固住了,连德拉科都站着不知所措了,一片卡带般的停滞当中只有伟大的救世主气冲冲地大步走向西装革履的男人,然后扯住他的领带将他的上半身压下来狠狠咬住了对方的嘴唇。






End.


 

⋯⋯⋯⋯⋯⋯⋯⋯⋯⋯⋯⋯⋯⋯⋯⋯⋯⋯

 

德拉科马尔福最终被判无罪释放。

 

缉捕队表示想要请问一下自己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

 

哈利表示一感觉到背后凉飕飕似乎有灵体跟随时就立刻布咒其实是担心在自己看不到也感受不到的时候马尔福那兔崽子对自己做出什么不轨之事。

 

但事实上德拉科表示自己有贼心也没贼胆。

 

⋯⋯⋯⋯⋯⋯⋯⋯⋯⋯⋯⋯⋯⋯⋯⋯⋯⋯

 

德拉科表示确实曾担心过哈利进浴室时自己必须跟在他后背进去的事情。

 

主要是这太刺激了。

 

可解除咒语后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

 

文里有一句话改一下就是:“他们后来的爱情本就是裹着乱飞的恶咒,在对立的人群中碰撞又移开。”

 

(无论如何我一定让他们he(握紧拳头


(想要红心蓝手和评论(小声

 

 

评论(84)
热度(9793)
  1. 共84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里里 | Powered by LOFTER